小乐今年24岁，还没有工作经验。他说前不久，通过58同城看到一条招聘信息，标题是“别看了，就是你，摄影助理普工”，薪资是每月五千到六千，面试地点在杭州之翼三楼。

小乐：“摄影师助理普工，会比较苦，而且收入还不高，他会先这样跟你说，然后等到后面，他就会跟你说，我们还有一个就是摄影师，专做摄影师的，他说这个工资会高，然后他说两个月就会学成，到时候你可以自己接单子。”

小乐提供了一份媄研社服务协议，显示他报了“摄影后期专修班”，费用是15800块钱，盖了杭州弥尚化妆摄影有限公司的章。小乐说，他没有这么多钱，对方指导他贷了款。

小乐：“说在杭州有多少多少家，他说我们会推荐你去就业（记者：但这些在协议里，可没体现）对啊，我一开始并不知道，后来说懵了，他给我讲了三个小时，不断地有引导式的这种（记者：您是？）（路人：你是不是上面研什么，学15800这个）对（记者：您是？）（路人：过来一下）（记者：你们也是）（路人：因为他是18岁刚出来，我们不知道，让他自己来找工作，结果就）（记者：他是你的？）（路人：我的侄儿。）”

这名路人说，他侄子小熊的遭遇和小乐一样，看到记者在采访，他就带着侄子主动上来反映问题。

小熊：“我是来应聘摄影助理的，但是他们说摄影助理要一两年，做这个两个多月，后期自己还贷款就行了。”

小熊的叔叔：“是个套子（什么套子）这个学费，培训班，现在外面没有这么贵的，而且刚过来就把人家弄过去，弄了个15800，农村出来的，学校出来的，没有学费啊，家庭里面负担也大，不可能过来就让他签了个15800，（工作）没找到，先掉到一个坑里面。”

记者想看一下小熊的服务协议，这时叔侄俩却说，对方要带他们去处理，说完就被一名女子带走了，但他们没有往杭州之翼的方向走。小乐说，之前他要求退课，把贷款取消，对方要按照协议，扣除30%的违约金，总共4740块钱，这让他难以接受。他带记者来到这家公司，工作人员要私下和小乐沟通。

小乐：“她问我想给多少钱，他说他们去申请，然后立马给你办下来，就这个意思（记者：违约金让你出多少）他们在问我（媄研社杭州之翼购物中心店 工作人员：你好，我们会帮你处理的，而且我们不会帮你处理，我们去总部，我们不需要，我们不接受采访，不要拍了）（记者：警官）（杭州彭埠派出所 辅警：不要影响，你到里面去）（媄研社杭州之翼购物中心店 工作人员：我带他去总部）（杭州彭埠派出所 辅警：拍好再说，会跟你们去的，你们现在是干嘛呢）（媄研社杭州之翼购物中心店 工作人员：不是他报的警。）”

工作人员要带小乐去总部，就是跟前面那位小熊一样，去另一个地方详谈。

杭州彭埠派出所 辅警：“上个星期五，他来过的，对不对（媄研社杭州之翼购物中心店 工作人员：今天不是这件事情）（记者：今天是什么事情）又来了一起，第几次了？这种事情，来报名，你给他们贷款，第几次了？”

小乐、小熊，记者已经遇到两位要退款的应聘者，让记者没想到的是，后来又来了两个小伙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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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场又来两个小伙子

应聘者还报了警

报警的小伙子叫小黎，和小乐一样的年纪。小黎和他的朋友同样也贷款15800块钱，现在想想觉得不对劲。  

小黎：“我就感觉这个有点套路贷，一开始我是在58同城上找的，微信上跟我说的是，有底薪带学徒的，后面来这里的话，就是交学费。”

现场还有两个小伙子正在等候面试，记者上前和其中一个聊了聊。

应聘者：“有底薪（记者：做什么）助理（记者：如果要培训交钱，你怎么想）那就找其它工作（媄研社杭州之翼购物中心店 工作人员：这边他们在应聘，你们如果要拍的话，在外面拍。）”

记者被工作人员请了出去，民警赶到现场后，这家媄研社的负责人出现了。

媄研社杭州之翼购物中心店 工作人员：“那学习方式就是分为两种，让他自己做选择，他也去了培训机构，面试过，我们也跟他说了，学习花钱的也有，不花钱的也有，反正你们自己选择，包括给他们办理的分期，我们也说了是贷款（小黎：你跟我说的是教育基金）教育基金我也说了，我们统称为贷款。”

民警让小黎提供了服务协议，这时候，记者忍不住发问。

媄研社杭州之翼购物中心店 工作人员：“（关键是你们这是介绍工作的，还是卖课的）（你好，小伙）没有说不给他退，如果说退的话，那我们肯定要按照合同上去说，他可能觉得跟我们沟通不了，直接出去就报警了。”

民警打算带几人一块去派出所调解，临走前，又特地跟几个应聘者交代了几句。

杭州彭埠派出所 民警：“交钱之前你们就仔细一点，办什么卡，有什么事情一定要问清楚，你不要说跟人家签合同，向买房子一样的，卖房子也一样，签合同，钱交掉，那你内容又不看。”

后来，几个小伙子反馈，他们都签了调解书，没有扣他们违约金。后来，这家公司的负责人又联系了记者。

杭州弥尚化妆摄影有限公司 廖经理：“他们纠结的30%，其实不是我们公司收，是办理分期的平台那边，现在就是由我们公司来处理，三位客户，按他们的诉求，给他们全额办理。”

记者再次发出了“到底是介绍工作，还是卖培训课程”的疑问。

杭州弥尚化妆摄影有限公司 廖经理：“俩都有，因为我们有一个公司，是有人力资源许可证的（那么介绍的这些单位，您也没写在协议里）我们的客户，有一些是不具备摄影和化妆的时候，我们就会跟他表明，愿不愿意，比方说学习或者进修，我们家也有提供这样的服务，咱们可能是个误会，因为我们公司的宗旨是，你只要提出来，你不想办就不办，你想退款，就退款的。”